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俞孟良扶在方向盘上的手不动了,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好啦好啦,穿给你看就是啦。”
眼见他露出个吃瘪的表情,敏敏扑哧笑开声儿,安抚了几句后不再去故意逗他了。
两人一直逛到下午的三四点,才准备打道回富水村,只不过,当他们开在县城的那条主路上时,不经意间看到,通往制衣厂的左边那条叉道上正停着一辆大货车。
货车上载着不少货,车旁围着很多个人,但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它奇怪的点是,那些围在货车边上的男人,手里拖拽着一个男的,要把他拉上车。
那男的身上滚的脏兮兮,头发里都是泥巴,就连脸上都能看到几条结疤的口子,嘴里不停叫嚷,不断挣扎,死都不肯上车。
俞孟良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庆连涛?”
敏敏听到这个名字,细黑的眉头一皱,顺着他的视线往车窗外看去。
果然是庆连涛那个猥琐男。
“那些人是不是要把他带走?”
敏敏刚问出这句话,下一刻,货车那里庆连涛半个身体已经被人拉上了后面的车厢,站在人群最前面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中年人,面目发寒,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叫两个人把挣扎中的庆连涛推了进去。
那发号施令的做派一看就是这起事件的主导人。
“这人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敏敏又问。
俞孟良也不清楚,他最近都在家里帮俞母和大哥忙地里的农活,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进县城。
不过,庆连涛白嫖被打的事,他是一清二楚。
比如,那天他在按摩店丢钱了,那是龚立裁的手笔。
按摩店的老板娘会知道庆连涛是制衣厂厂长的外甥,直接冲到厂里来要钱,那是他叫底下的人悄悄透露的。
俞孟良甚至能猜到此刻庆连涛脸上的那几个刚愈合,又在挣扎中裂开流血的伤口应该是按摩店那些女人挠的。
但是,后面的事情,这些人是从哪来的他就不清楚了。
“敏敏,我们再去一趟派出所。”
等到那一些人把庆连涛塞上车,开着车往城外走了,俞孟良这才掉转方向盘回了一趟派出所。很快,里面的同志便去查了一查。
两人就在派出所等着,一个多小时后,去制衣厂的人回来了,敏敏两人才知道他们下午在路边看到的那个发号施令的中年男,原来是庆连涛的父亲。
是制衣厂厂长任志光亲自给这个妹婿发的电报,要求他来安溪县接人。
“这脏东西终于离开咱们这里了。”
回村的车上,敏敏不由得望着车窗外烧得红彤彤的天际感叹道:“本来我还担心咱俩要是离开县城,留下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这里,宝林姐万一又被他找上该咋办。”
“他见我跑了,跑到我家里去找我爸妈的麻烦那又该怎么办,我大哥一个人他什么都不知道……”
俞孟良不知道敏敏心里还曾在担心这些事,回忆着小说书里对敏敏的那些描述内容,他眼神骤然间变得极度冷冽冰寒。
“算他运气好,逃过一劫。”
不然,他会在回部队之前,直接动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处决了他。
公社大街上,靠路口的一家饭馆子今天尤其热闹,还没到中午开桌的点儿,里面已经是坐满了整整三桌人。
店里上菜的服务员一早就得知,今儿是富水大队俞家小儿子跟龚家小闺女过亲的好日子,请了双方的亲戚好友吃酒席。
有去前面大厅干活儿,亲眼看见两位正主未婚夫妻的服务员,回到后厨可劲儿夸,“郎才女貌,咱在公社这么多年,男男女女就没有能比得上这一对的。”
“你废话,俞家儿子早年都在部队咱不知底细,龚家的还没看过?龚敏敏公社一枝花那名号不是吹出来的……”
“咱公社还选过社花?啥时候的事?”
“得呢得呢,你俩别在这里闲扯蛋耍嘴皮子,时间差不多了,快点准备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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