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求上进谋求到她的头上来了。
开始许温只觉得可笑,可此时,面对活生生的人,面对已经被埋进故纸堆里的扭曲习俗,再现在她面前,出现在一个真实的小男生身上,许温却怎么也无法用轻慢的可笑二字形容他。
这才是荒唐。
她就这样被荒唐地抛到了这个荒唐的地方。好在她是个女子,她此时无比庆幸这一点。
她也无比深刻而真实地体会到陆卓为何那次那样艰难而苦涩地问出那句,“我的鞋,不好买吧”。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好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摊开了他所有的不堪和羞窘。
她当时自以为理解陆卓,此时才觉得自己对他的理解不足一成。他拿着那双足有四十三码被称为蒲扇一样大的鞋子的时候,他的发问,听起来那样简单,却混合着这个时代有一双过大的脚所经历的所有的侮辱和嘲弄。
她在身边这群也能被称作文人心醉神迷的小脚论里,在他们低声切切的品评里理解了小巧的手脚对于此时男子的意义。虽然农村甚少有缠足的男子,但婚配的时候一双纤巧的手足依然是重点品评的对象。
男子的脚周不周正,小不小巧,是媒人必须掌握的信息。
在这一刻,许温才真正懂了这一切。她也才真正了解,陆卓在别人说到他的大脚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是被怎样的生活和经历锤炼出来的。他好像一根白杨,笔直地站立,总好像在对抗着什么,非把自己站得笔直。
即使是笑着,甚至是低头作揖,许温也觉得他依然是笔直的。
他灵魂里有一种东西让他站住了,站直了,不能被打倒。因为周遭的一切,一直都在叫嚣着打倒这个拥有着过分漂亮的脸的男孩。
那种笔直,是一天天生活的艰难、不堪和磨难,淬炼出来的对抗。
“快看,许娘子都听迷了吧!”孙时坤又来了,引起一片哈哈笑声。
有完没完,许温面无表情:“我是看你泛着油光的嘴巴入了迷。”
笑声戛然而止,在场至少陆文仁和张友银一下子提起了被嘴和油光支配的恐惧。狎亵的气氛因为油光反而一扫而空,孙时坤还想继续品莲却再也找不到刚才的氛围,真是扫兴啊这个许温。
两个打杂的下人上来收了酒菜,上了茶盏,女子们瞬间正经起来。
里间男子出来帮忙上茶端点心的时候,女子们更正经了,嘴里都开始说道德文章,科考举业。说起治国,一个个都跟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仲淹一样,说起平天下一下子又都变成要壮志饥餐胡虏肉的岳飞附体了。
只是说得再正经,有两个那眼睛不正经得让人都想给他们抠下来,尤其是那个孙时坤。
“姐,你眼珠子快掉了。”看到她不仅打量孙招妹的小脚,还偷摸看自家三个孩子的脸,许温开口了。
孙时坤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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