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仅萧氏一族便占据了半数以上,殿中省将宴席预备周全,御厨房的炉火也未曾断过。
“不愧是陇西上百年的世族与金陵望族,这一文一武怕是占据了半个朝堂吧,隆德公灵柩出城时送灵的族人便多达数百,也不知是那个家更胜。”
尚食局将蜜饯先一一呈上桌,望着席座上与宫外不一样的雕花蜜饯,萧云致弓下腰瞪着双眼,“这是什么雕的?”
冬瓜雕刻上留绿皮作为叶,白色的肉雕刻成桃,浇上枣汁,便如一个白里透红的寿桃。
一个体型较为宽的小胖子走到他身侧,“这是冬瓜,上面浇的枣汁,真是没见过世面。”
身后一个眼上留疤的锦袍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
“他算什么哥哥,每天都跟街上那群...”
“住口!”
萧显从拉着儿子朝宴殿的正北处走去,只剩下一个少年睁着冷漠的眼睛。
远处看到的妇人也冷下脸不悦道:“呸,你瞧瞧,你这个哥哥不就是仗着立过功吗,连你这同胞弟弟都不认了。”
“孩子的玩笑话你也当真?”
“都快要娶妻了还是孩子吗?”
济北伯无奈的叹下一口气,“人一多就要家宅不宁,你就少折腾一些吧。”
自上元萧幼清以皇后的名义赏赐东平伯后,伯爵府便比以往要更加安静了,但是旁边的济北伯仗着姓氏横行。
萧显从才拉着儿子至皇后跟前跪下,“臣东平县开国伯萧显从叩见皇后殿下,祝皇后殿下千秋令节,青春永驻,福寿绵长。”
“阿姊...”
萧显从直起腰朝儿子的脑勺拍去,“胡乱喊什么,真是一点都规矩都没有,称殿下。”
“不碍事的,从前这孩子喜欢粘着吾,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在外我是皇后,但在家中我仍是萧家的女儿,这公私当要分明的好。”
“谨记皇后殿下教诲。”
姜洛川得其父点头抱着画走上前,献上一副祝寿的作画,躬身道:“贺皇后殿下千秋令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萧幼清看着他淡漠道:“福寿有什么好呢,活得太久看的也就越明白,时间一长,才知道原先这眼里尽是些入不得目的东西。”
姜洛川听后便凑上前,与之前在皇帝跟前的态度截然不同,“姊姊还在为上回之事生洛川的气么?”
“称殿下。”
姜洛川楞道:“是,皇后殿下。”
“身份有差,以后没有吾的允许不得逾矩。”
姜洛川皱起眉头躬身道:“是。”
京畿道一匹快马入京,将领将转运使萧云泽进献的寿礼带进宫。
“南阳郡开国侯萧云泽奉贺礼!”
一众卸了甲着窄袖红袍的士卒走进殿庭,“萧将军镇守京西及淮南之地军务缠身,特让末将前来向殿下请罪。”
“只是寻常家宴罢了,不用哥哥特意的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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