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枝叶围上后用细麻绳扎成一小束,最后用剪刀修了一下尾端多余的根叶便笑着递给他。
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这两日自己脑海里最常浮现就是这个笑,坦然的,开放的,真诚的,慈爱的。
他虽然还是不耐那个女人的刁难,可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笑在无尽的黑暗中不停为他拨散着不断汇聚的重重阴霾,他曾看到过有光透进来。
有光的,有尽头的,有个声音在那处召唤着他……
如今,那只看不见的手力道变得更强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喘息不再那样困难和沉重。
或许,有希望的……
“好看的哥哥,今日过节,大家都要有花的。阿亮哥哥和阿诚哥哥夏夏都给了的。”于元推推冯时夏的手,示意童飞接过去。
“这些花是拿来卖的吧?你们留着卖吧。”童飞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都听夏夏的。夏夏要给的就不能不要的。”于元说着他心底的逻辑。
“哎呀,大哥哥,你就拿着,过节都要戴花的啊。你一直不要,夏夏不开心呢。阿元,阿元就都跟你说话去了,不跟我玩了。”小豆子嘟着嘴角度清奇地劝说着。
被小娃娃责备了的童飞好似自己真的有点不识好歹了,虽然不知“阿诚哥哥”“阿亮哥哥”是谁,但既然不是独独给他的,他接受起来也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得回去了,童飞莫名有点不舍,但他必须回到自己的位置。
冯时夏看着美少年离去时纤瘦直挺的背影,忽然淡淡的伤感在心头化开。这般的如花少年不应该更会被众人偏爱和呵护的吗?
“小娃娃,还记得我吗?”
“麻子叔叔。”于元闻言抬头,很快地将这张面孔和记忆里的人物对上号。
刘达刚想朝哑娘子笑的脸一僵,边翻找出钱袋里已经皱巴巴的纸片边点着嘴边的痣严正重申:“唉,这是痣啊,以后你还是叫我刘叔叔吧。”
“嗯。”于元无不可。
“你俩玩的什么啊?”刘达小的时候也打过泥蛋子,可没见过几个娃子拿纸团来玩的。
“纸头啊。叔叔你这都不认识吗?”小豆子颇不耐地再次出口。
刘达再次僵住了,觉得今日跟这俩个娃子搭话,真不是个好选择。可他还是挺锲而不舍:“怎么玩的啊?刘叔叔真不知道。”
于是,俩个娃子瞪大了眼,似是不明白怎么还有不会玩纸头的大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给他介绍着。
“让我玩一次?”刘达听着很简单,突然很想杀杀这俩娃子的锐气,以报刚刚的“一箭之仇”。
“不给。你一个大人为啥要跟我们小娃子抢玩的?你力气大等会把这些都弄坏了。”小豆子毫不客气地拒绝。
“哈哈哈~”慢慢聚拢的众人无情地跟着嘲笑。
“你们让我玩一次,我就在你们这里再买一包糖,如果玩坏了,我赔给你们,成不?”刘达挣扎着。
“好。”于元知道他们要把东西换完才能回家,而且换多多的钱才能买多多的粮食,于是一口应下了。
这边开始了“鏖战”,由一局慢慢变成两局、三局……两个小孩输得不甘心,只想一次次再赢回来,可惜刘达毫不放水,将俩孩子的锐气挫得越来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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