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1章 、戏院_粉池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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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着锁骨,透着一点凉。

  跟这件西装的袖扣一般大小。

  陈子夜手规矩地拖着他的西装外套,不敢轻易折叠,主动问好:“梁先生好,我是范先生的徒弟,谢谢您帮了我。”

  他像是知晓,笑着问:“范先生哪位徒弟?”

  “最小的徒弟。”陈子夜迅速瞥他一眼,顿了顿才说,“我叫陈子夜。”

  “嗯。”他往沙发指了指,等子夜坐下再坐。

  向桌上摆的新鲜腊梅投以目光。“感觉好点了吗?”

  陈子夜无声点头,忙说:“没事了,给您添麻烦。”

  “身体不舒服?”

  “没,可能是不太碰酒,加上最近在排新戏,需要控制饮食。”

  梁季禾顿了顿,语气偏冷,如同月白灯光,但眼神却是随意柔和,“节食不算好法子,小红靠练,大红靠命。”

  她没出声,眼里映着灯,只有疏离的光。

  红,究竟是什么概念。

  怕是现在已经成了角儿的人也说不清楚,古时梨园子弟,目不识丁,换袍登场,足下蹬唱腔起,人那一点点七情便悉数含在眉目之中了。

  我方唱罢,卸妆归家,做得回自己的,怕就是真的红了。做不回自己的,殊途同归,也不过是跟程蝶衣一个下场。

  这些她都来不及想,只知道这戏院十年才招一回,选上了那就是件好事,自十岁开始就日复一日地练着功,手中有热汤,头顶青璃瓦,将来往好了想,没准将来还能读个大学。

  总归是能保自己一条活路的。

  想到这,她也就似懂非懂地给自己对付过去了。

  她不懂什么红不红,只想做好本分。

  空气安静几秒,陈子夜已经紧张得攥紧西装衣领,抬了抬衣服,小心说:“衣服被我弄皱了,待会儿如果要穿,您不介意的话我帮您熨一下?”

  “有劳。”

  “应该的。”陈子夜从里室拿来一般熨斗,就近铺平衣服时,摸到衣料是犹豫开口:“……这种料子能直接熨吗?”

  梁季禾犯愁地笑笑,“这我还真不知道。”

  “那我试试吧。”陈子夜比了比位置,没好下手。

  梁季禾瞥见,靠近她一步,随手指了一处,“熨吧,没那么讲究。”

  陈子夜看他一眼,目光迅速回到衣服上,说行。

  没一刻钟。

  见范师傅电话打来问人在哪里,陈子夜再次同梁季禾道谢,赶忙收好熨斗,系好绒布袋,往门外走了两步。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十二月的慕城已经黑透了,暮色聚合在枝头,时不时一点疏淡的光从斑驳的树影上跃起,微见星月。

  “……梁先生。”

  她回头迟疑地说了声:“今晚我晕倒的事,您别跟我师傅说,行吗?”

  梁季禾轻笑,冲门外抬了下眼,示意她放心回去。

  人刚走,范师傅就风风火火赶过来,正面撞上陈子夜,草草打了个照面,话都没听完就见她快步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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