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真走了,过了片刻,他又无聊了起来。
一贯在学识上不求甚解的昭德帝特意让丫鬟拿了解闷儿的书进来,他却又懒得看,想睡觉吧,肚子还是滚圆的。
在牢房里绕着走了几圈儿,赵肃睿抬眼看看外头,刚刚那个小狱卒正在离火塘远的角落里坐着,两个年级大些的狱卒正一边烤火一边吃着图南给出去的饼。
说话的时候饼渣子都要喷出来了。
赵肃睿翻了个白眼儿,一脚踹在了栏杆上:
“钱小五,你给我过来。”
“是!”
小狱卒连忙走了过来:“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隔着栏杆打量了这年轻人一眼,赵肃睿随意摆了摆手:
“我在这儿呆得无聊,你进来想个法子给我解闷儿。”
那说话的语气可真是颐指气使到了极点,可谁让这皮囊里头藏的是昭德帝呢?要是在宫里,能得了机会在他面前给他解闷儿的那都是宫里走两步宫墙都得晃晃的四大太监。
钱小五有些为难地说:“夫人,小人、小人不会给人解闷儿。”
那边儿两个狱卒已经哼哧哼哧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脸阔体壮的狱卒张了嘴刚要说什么又被身旁的人给拦下了。
想也知道,他想说的怕是什么下流话。
赵肃睿这才想到自己这话说得有毛病,他往垫了垫子的交椅上一坐,对着钱小五抬了抬下巴:
“那伱摆个凳子,坐那儿。”
钱小五自然乐意,这沈夫人住的牢房里摆了三四个火盆,整个牢房里可没有更暖和的地方了,他搬了把木凳坐下,双手放在腿上,看着乖乖巧巧的。
“你今年多大?”
“回夫人的话,小人今年十七。”
“当狱卒多久了?”
“去年三月才来的。”
“你是怎么当了狱卒的?”
“小人、小人爹就是狱卒,爹让我来当狱卒,我就当了。”
赵肃睿点了点头。
狱卒衙役皆属贱役,人称下九流的,他们便在其列,也多是父子相继子承父业。
面前的女子容貌秀美举止不凡,一看就是个金玉堆砌冰雕雪琢的贵重人,钱小五低着头眼都不敢抬。
斜靠在交椅上,赵肃睿拿捏着手里的小手炉:
“你当狱卒的时候见过什么样的凶犯?”
钱小五几乎要把头埋进肚脐眼,闷声闷气地说:
“见过些,去年冬天有个连杀一家四口的,在我们这收押过几天才转去了刑部。”
杀了一家四口?
赵肃睿立刻很有兴趣:“可是那个姓孙的?因钱财纠葛便将苦主一家老少四口杀害?”
“何止啊!连人家的大黄狗都没放过。”
说起这些案子,钱小五也忘了拘束:
“没想到夫人竟然知道,也是,这事儿闹得燕京城没有不知道的,都在说陈大郎一家命苦呢,明明是好心借了钱出去,结果反倒被杀了,为了八两银子,四条人命,一条狗命。”
说着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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