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49章 郑潋荷 番外之笼中岁月 1_垮掉的一代名门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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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的那种眼神的意思,只能礼貌性的说了句抱歉,并声称自己十分同情她祖父的祖父。(掩嘴,毕竟能自己劈断自己的手的人,几乎没有。。。。)

  后来,我们又见了三四次面,都是戏曲界朋友的聚会,有时候她组局,有时候我组局,为了活络气氛,她没少揶揄自己家成了暴发户之后的种种离奇行迹,什么早上要用燕窝漱口、出门一定要坐洋车、腰间一定要佩戴最上等的和田美玉……我那时,对她的这种自嘲很是佩服,她也因为这胸襟广阔的自嘲很快拥有了许多朋友,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再后来,也不知怎的,她组局了也不叫我了,反而是常常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开着她那辆显眼的敞篷车等在我家门口,冷不丁的从车上下来,说要请我去吃冰激凌,有一次被我母亲看到了,就教训了我一顿,说女孩子家忌寒呐,冰得东西不能天天吃。

  从那次之后,容兰芝就改为请我去茶楼喝茶,有段时间,我们聚得十分频繁,主要是我和薄陷入了无可避免的争吵中,我们决定结婚,可是各自又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好,因此演变出了不少的小矛盾,容就听我说着那些事情,有时候发表意见,有时候沉默的让我心惊。

  我当时如果能再敏感一点,就应该要知道,容兰芝这厮,怕不是喜欢上我了?

  可惜,年少轻狂,脑袋不好使,压根没瞅出来问题,以致于埋下祸根也不自知,我那时候就该识相一点,少去找她,省得几十年后给了她借口说,也不知道是谁,天天粘着我,找我说话排遣,拿我当小三使着,却一点小三的好处都不给我。

  对了,我们那年代还没有小三,我们都说——第三者。

  第一个瞧出来不对劲的,绝对不是如今身陷囹圄的我,而是我丈夫,薄有段时间变得非常敏感,

  一会儿照镜子打领带的时候问我:

  薄:阿荷,我不在的时候,你为什么天天往容兰芝家里跑?

  我:去打麻将,听戏咯。

  一会儿出门的时候问我:

  薄:阿荷,你们除了打麻将听戏,容兰芝还和你做别的吗?

  我:当然啦!

  薄:什么???!!!

  我:还可以游湖听戏啊,最近画舫上的糕点一级棒呢。

  薄:…………

  一会儿出差途中打电话给我问:

  薄:阿荷,容兰芝有没有对你说过以下的话:

  我:嗯,你说?

  薄:阿荷,我真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们要是能天天这样在一起就好了。

  我:这是她的口头禅啊。每次见面都要说。

  薄:阿荷,你今晚别回去了,反正你丈夫也不在家。

  我:这个,她好像……也说过几次。

  薄:说过几次?

  我:也不多,十来次吧。不过我都回来了,因为我要回来喂我的猫。

  大概这样问东问西几次之后,突然有一天,容兰芝被逮进去受审查了,又突然有一天,容兰芝被遣送回老家了。

  从那以后,到我生下我的女儿和儿子,那十多年间,我都没再见过她,她也不再打电话给我,直到同性婚姻法正式施行后,她来过一趟京城,也只是匆匆在宴会上打了个招呼,她就陌生人似的和我擦肩而过。

  我丈夫也奇怪,从不跟我解释容兰芝被遣送回老家的真实原因,每次我只要提到容兰芝,他总是气急败坏的说难道我不够好吗?难道我不够英俊体贴吗?你要老想着那个居心不良的第三者?我……只能无言以对,被薄那一脸被戴了绿帽的受伤表情震惊过几次之后,我就不再问了。

  我白痴的想着,时间总会给我答案的。

  结果,时间只给了我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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